内容AI独角兽企业特赞科技的展示墙上挂着一件特殊之物——一张可爱多冰淇淋的包装纸。十年前，公司创意平台上完成第一笔交易订单，尽管金额只有99元，但创始人范凌请全体员工吃了可爱多。2021年后，公司进入快速发展期，现在的他当然不会为了一笔不到百元的交易而激动，但有好事吃可爱多的“传统”保留了下来。包装纸下有一行可爱的小字：已经吃了1300+个可爱多冰淇淋。
对特赞有特殊意义的可爱多。沈湫莎摄
主打数据驱动制造的黑湖科技近年来的业绩增长曲线也十分陡峭，截至目前，公司拥有客户3.2万家，其中4000余家是近一年来收获的“新面孔”。今年初，他们将一笔利润从银行取出，其中一枚一元硬币被装裱起来，“定格”在公司的荣誉墙上。
两家成立10年的AI企业近来都跑出了“加速度”，这并非巧合。今年一季度，上海规上人工智能产业规模超过1180亿元，同比增长29%，利润增长65%，成为拉动全市经济增长的新引擎。AI应用开始大规模落地，这一枚硬币、一张包装纸，正是企业开始进入正循环通道的最好注脚。
在未被满足的市场中收获成功
黑湖科技的成立是个偶然。2016年春节，周宇翔决定结束一段失败的创业——他做出了赋能工厂数字化的产品，但那时国内的大部分工厂根本没有数据，也不知道怎么管理数据，过于“超前”的产品注定乏人问津。于是，他决定亲自去看看工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。
在苏州的一家化妆品代工厂，周宇翔敏锐地发现了中小工厂的“痛点”，为了获取数量庞大的标准化订单，他们可以把利润压得很低，而对于非标准化订单，他们却束手无策。但趋势不可逆转，人们的需求变得多元，非标准化订单会越来越多。
安装“黑湖小工单”的生产主管通过大屏实时掌控全厂生产情况。黑湖科技提供
生产制造是一个环环相扣的过程，非标准化意味着需要沟通和协整的环节增多和成本增加。发现“痛点”的周宇翔难掩心中急迫，在工友的呼噜声中，他敲出首行代码。结束“打工”后，他很快在上海开始了第二次创业。这一次，他相信产品能直达用户内心。
特赞科技选择的内容AI也是一条很新的赛道。十年前，鲜少有人意识到数字内容也需要“基础设施”，如今特赞的客户已包括100多家世界500强企业、10万个小微企业和个人。2019年推出的数字资产管理平台DAM奠定了特赞在行业中的地位，它可将所有内容都拆解成AI看得懂的元数据模块单元，从而精准对应和分发到公司的官网、小程序、公众号、App、抖音等外部触点。
不久前，特赞接到企业需求，要为未上市的概念产品制作电商海报进行预热宣传，他们运用AI生成逼真场景和模特形象，仅用5个工作日就完成了两份商品详情页长图和6张效果图。
从攻略大客户到拿下个体户
一般来说，大象和蚂蚁很难在同一舞台竞技，但特赞科技的第一位客户，就是世界500强企业联合利华。“主要我们的赛道比较新，大公司旗下品牌多、团队多、内容分散在各处，管理和搜索、调用起来非常麻烦，大促节点容易出错，我们的内容管理系统正好能帮助他们解决这些问题。”对于企业如何一路走来，特赞科技最早期的员工、如今已是公司首席组织官的王雨婷最清楚不过。
特赞科技办公环境。特赞科技提供
这也是特赞的早期客户都是大企业的原因。良好的口碑和现实的需求让越来越多世界500强企业找到特赞寻求合作。创业初期，特赞客户中500强企业占比超过80%。
黑湖科技2018年推出“黑湖智造”，目标群体也是中等规模以上企业。但我国90%以上制造企业都是年收入在500万元至1.5亿元之间的小型企业，为了扩展市场占有率，周宇翔心一横，将“黑湖小工单”价格降到每年1万元，又雇外卖员做“地推”，一家家敲开中小工厂的门，硬生生将2200家中小型工厂转化为数字生产车间。
“中国有600万家中小企业，我们现在才做了3万家不到，市场渗透率不到1%，这个天花板非常高。如果每家工厂花费2万元的话，那么，理论上潜在市场可达千亿元级。”他说。
更多消费者用得起优质生产力
今年被业内视为AI应用大规模落地元年，其很大原因在于，经过去年的大模型降价，AI价格已达到消费者可以接受的程度。以云计算为例，如今的使用成本只有10年前的一半，许多大模型都向普通消费者提供免费接口，厂家用一块钱就可以买200万tokens（自然语言处理的基本单位），相当于5本《新华字典》的文字量。
周宇翔算了一笔账，三年前，如果给某公司定制一个项目，那么，需要7个程序员花一个月时间，几十万元的报价客户觉得贵，而公司其实也没赚到钱。从某种意义上说，降价促使企业更积极拥抱AI。2023年开始，黑湖科技开始进军智能体，凭借近十年的数据沉淀和技术优势，相同体量的项目如今只要两人花两周时间就能完成。据测算，使用智能体后，黑湖科技的续费率从74%增长到135%，客单价从40万元提升至60万元，产品研发效率提高70%，交付周期缩短近三分之一。
黑湖科技墙上的“一块钱”。黑湖科技供图
特赞也于今年4月推出首个商业研究多智能体atypica.AI，它可根据用户的研究需求，从公开渠道自主浏览用户内容来构建多个智能体，然后模拟不同智能体之间的互动来产出内容。这个按月收费的小程序极大拓展了用户画像，由此，营销人士、中小商家、市场研究员、创业者等人群开始“入场”。
